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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連樹也碰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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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連樹也碰瓷啊

魔城

短短的兩天時間裏秦簡就已經憑借超強的社交能力混成了魔城裏面舍我門的中堅力量,當然也少不了自身的硬實力。

秦簡結束了第一百零七場戰鬥,終於在擂鼓聲中下場。

新認識的舍我宗弟子熱情地招呼她過來坐。

秦簡步伐穩健,眼睛卻紅血絲遍布,猶如困獸一般。那弟子卻平常對待,還安慰道。

“又難受了?心魔作祟是不好受,每一次異動都是一次錘煉。”

“呼——”秦簡難受地揉著太陽穴,額頭青筋凸起,“真羨慕邪修,我現在閉眼就想發瘋。”

“羨慕他們做什麽?”

“也沒什麽,我來魔城之前先過得邪都,不長眼的碰上來說什麽血池,說什麽魔修有什麽好的。”

“那有什麽好修的,你剛來沒幾天不知道。這血池他們邪修外圍的根本享受不到。不像我們魔城幾個魔門都跟那邊做了交易。每年能送進去的人比邪修那邊的都多。”

“謝謝兄弟告知,我再去打幾場。她又著急了。”

在嘖嘖稱讚的目光下,秦簡又回去打了十來場才作罷。

誰能想到他們一開始收秦簡純粹是用來當沙包的,他們舍我門就是這麽來者不拒。沒想到居然是個大大的驚喜。

“今天就到這裏了。”

又是幾場下來與他們告了別,秦簡緩步走回,不是前往住處而是準備去見舍我門的管事撈它一個兩個三個名額。

這回告別沒有人攔住她。

已經混熟的比武場內,秦簡路過的時候不少人都對她送上了敬佩和憐憫的眼神。

——愛上自己的心魔,真是了不得啊。

傳聞的罪魁禍首秦簡出了比武場,邊走邊哼著曲兒,還自己轉起圈來。

來往的魔修沒幾個側目。

這裏神經病可太多了,按癥狀來看秦簡算輕的。

“是時候把師妹她們撈過來了。”

——

在外圈的邪修雖然挺多的,但大多都是各安一隅,研究著怎麽使壞。

沈烏和芙枝兩個穿著鬥篷,把嘉湘湘的小腦袋擺出來充當偽裝。他們兩個演戲是不在行的,漏洞一大把全靠嘉湘湘的存在來找補。

又和諧美好地問完一個邪修後,天色都快亮了,兩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沈烏走在前面神色有些異樣,偏頭看去,牽著他鬥篷的芙枝正專心地在後面一個一個地查著全知鏡。

她眼神在嘉湘湘舉著的紙條和鏡子間來回比對,壓根兒沒有註意到沈烏的視線。

那紅蝶還算是有誠意,把沈烏他爹買過的藥材單子全都給了。

可惜芙枝雖然喜歡花草靈植,但也不是每個都認識。她養的大多都是小師兄帶回來的種子,沈烏顯然沒有裝很多毒草種子回來。

偏偏他買的全是毒草,對人毒對邪修也毒。

【示日草人階

作用:直接食用有烈火焚心之感,常用於示日丹和蝕日丹的煉制。】

【永炎花地階

作用:靠近和食用者靈源會有焚燒之感,常用於陰陽丹、毒藥劑的煉制。】

……

【朱心菇聖階

作用:觸摸或食用者會被吸收生機,用途不詳。】

如果都是這些的話,應該怎麽也不可能是一副成套的藥材吧。可惜傳音石在這個地方不能傳到穹天域,不然問問施藥閣那邊的人說不準能看出來點什麽?

芙枝一邊覺得可惜一邊擡起頭。

她這才註意到沈烏的腳步似乎有點僵硬,像是不習慣一般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搖擺柔軟的布料被揪在手中,保持著一成不變的距離。

“小師兄,這些你都見過嗎?”芙枝將沈烏連人帶袍子輕扯過來,將查到的東西全都展示給他看。

“有些知道,這兩個沒見過。”

“不過不是成套的,煉制丹藥的靈植品階不能相差兩階以上。”

當然大部分的丹修即使去采購也不會直接買所有的藥材,一是怕丹方洩露二是自己也有一些沒必要全都買,所以就算有這些毒草的單子也沒有太大的作用,沈烏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他現在反而心思全在芙枝身上,他耳朵微紅又有些緊張離芙枝太近會不小心傷到她。只能保持著僵硬別扭的姿勢不敢動。

芙枝暫時也沒想出什麽頭緒,拉著小師兄往回走。

他們兩個問了一圈也沒問到這地方曾經有沒有過鴆鳥,即使他的父親曾經在這裏住過,沈烏都沒有什麽印象。

最重要的是沈烏連父親的名字都不太記得,想問都不知道從何開口。

他醒來就在穹天域,獨自走了很遠被大師姐撿了回去,又被二師兄養大。三師姐則負責給他教學,雖然經常嫌棄他狗都不想理。

走回了之前的臨時據點,寧姜他們還沒有回來。

沈烏撣了撣石座上的灰,取了一張軟墊,在桌子上布置了一些吃食,然後招呼芙枝坐下。

“小師兄,給我講講你小時候的故事吧?”

芙枝對於父母挺好奇的,她遙遠的記憶中也好像出現過各種各樣的孩子和父親母親,但是常常是朦朧中的一瞥,只記得一些舔毛和對話的瞬間。

她總覺父母與孩子之間好像都是溫暖包容的,但是寧姜師姐的不是,明明看上去客氣又溫柔,說話卻總是偏心別人。二師兄也不願意提及自己家裏。只有嘉湘湘的母親好像十分愛她,嘉湘湘也是愛的,但是又常常吐槽自己的母親。

屬實讓她有點難以理解。

話本中那些強烈的喜怒嗔癡她好像明白了一點,但是對於愛恨又覺得實在覆雜。

“我講了,你拿什麽來換?”沈烏沒有直接回答問題,第一次用問題還了回去。

“我也給你講我的故事。”

一句話就能說完的那種!

沈烏眼中盛滿笑意,芙枝居然會拿自己的事情跟他換那些無聊的過往。

他在芙枝認真的眼神中緩緩出聲。

“說實話我記得的不太多,有記憶的時候已經三四歲了,一直待在一個房間中,也不對,好像是洞穴中。”

他邊說邊在地上畫了一個形狀,芙枝沒註意,專心地盯著他。

眼見著洞穴的模樣逐漸偏離軌跡,沈烏臉一黑。

為了防止小師妹從故事中抽神看到,他繼續說道。

“小時候身體很虛弱,一直窩在小窩裏面。”說起來那還是他小時候最喜歡的東西,鵝黃色的,導致剛被撿回去的時候看見寧姜師姐的羽毛就想拔。

“記憶中的幾次回來,他都會給我餵一堆吃的和靈草,然後我每次都會痛到昏過去了。”

沈烏腳悄悄伸出去,偷偷蓋在剛剛畫的畫上,餘光還註意著小師妹的動向。

“痛?”

芙枝專心在聽。

“其實不是很痛。”

沈烏用腳碾著地下的畫,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突然微微有些失神。

“但是有一次跟你看到的那個示日草癥狀很像。”

芙枝一楞,偷偷在聽的嘉湘湘旋即大驚。

這樣的話……意思就是毒草有可能全都餵給了小時候的他?

但是這種癥狀很多靈草直接吞服都會有,所以沈烏也不是很確定。

如果記得的東西多一些就好了。

以前他對過去的記憶並不在意,現在才發現沒有就是不行。

沒等她們幾個細想,帳篷外面傳來一聲輕喝和撞擊聲。

聽聲音,是師姐她們回來了。

可自那聲之後就沒了聲音,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芙枝的腦袋露了出去,一眼就看到了外面的師姐和師兄,除了他們居然還有幾個邪修在他們背後。

除了二師兄,所有人都面朝帳篷口的方向。但每個人都好像都被定住了一般。

這是被尾隨了?

芙枝也不知道現在該不該出聲,反正被看到了她也就大方走出。

循著他們聚焦的視線望去,除了一棵斷成兩截的樹以外什麽都沒有。

剛剛的聲音似乎就是斷裂的聲音。

燕來臣愕然回頭對上寧姜驚疑的目光。

“他這是自己碰瓷吧?”

怎麽會有人攻擊落到樹上然後自己死了,還是灰飛煙滅的那種啊。

燕來臣發誓自己只是微微偏轉了頭的方向,讓攻擊擦了過去而已。

那個算卦的身上似乎有法則的力量,他們居然一時沒察,沒抓住。回來的時候又碰上尾隨想要黑吃黑的邪修了,假裝沒看見的過程中居然還有幾個邪修一起加入。

本來打算在家門口解決一下,震懾一下周圍的邪修的。

結果震懾還沒開始,偷襲的人自己先灰飛煙滅了是個什麽情況?

“傳聞是真的。”

“果然是靈樹,專克邪修。”

探出腦袋準備分一杯羹的邪修們紛紛如鳥獸散盡。

前段時間就有邪修嚷嚷著什麽冗幽域的樹都在針對邪修,還起了一個不好聽的名字叫靈樹。但是邪修之間也沒什麽感情,很多消息不知真假,有的親眼所見就信了,有的一輩子都不會碰這些樹的也無所謂信不信,還有的悶頭搞事根本沒聽到過。

現在,活脫脫的現實居然出現在眼前。

芙枝幾人對視了幾眼。

並不覺得這東西針對的只是邪修,好像有很多奇怪的事情悄然在玄瀾界出現了。

三下五除二解決了跟到家門口那幾個準備跑走的邪修後,燕來臣和寧姜居然一時語塞不知道應該先說哪一件事情比較好。

房間內的嘉湘湘又是一聲驚呼。

“啊——”

趕忙進去後,只看到一道裂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把小白骷髏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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